大米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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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惘然之误》(中)

姝:

写在前面:


不好意思,久等了。


be预警!




02



顾顺还是把心心念念的酒给端上了桌,就在哄着准新娘跑去睡美颜觉之后。


他先给杨锐斟上一杯,接着是徐宏和罗星,轮到李懂时他却只倒了半杯。李懂举着杯子示意继续,他也假装没看见,这小子不能喝酒还喜欢逞能的事情多着呢。


 “干嘛呐,给他倒满。”罗星突然发话,语气里竟还有些不耐烦,这倒吓了顾顺一跳,他记得罗星之前对他挺友好的,他还常常陪着李懂去看对方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罗星和他说话时就开始带了那么一点隐晦的敌意。


 “他不能喝,一杯就倒。”顾顺还是不让步,他曾经见过李小懂儿喝醉后拽着他的袖子的软糯样儿,可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。


 “他醉倒了还有我们呢,保证准时参加明天的婚礼。”罗星特意加重了婚礼二字。


 顾顺莫名烦躁起来,毒蛇芯子愣没收住,“他一喝酒就变了个人似的,酒品太差。”


 这话就过于主观也过于有攻击性了,李懂没吭声,只把半杯酒喝掉。


……


“顾顺,你怎么又当起了李懂的发言人?”杨锐是用开玩笑的方式来说这句话的,这让气氛略有缓和。


“他俩不是一直都在当对方的发言人?”徐宏笑到拍桌子。


他还记得当初蛟龙一队在执行任务时,杨锐时常要确认大家的安全,需要每个人自报状态。


“顾顺李懂没事”——李懂


 “李懂顾顺没事”——顾顺


每次到他俩这儿,就总是替对方回答,以至于刚来蛟龙的小队员一度误以为顾顺李懂是一个人,在看到他俩互相替对方打饭、领东西、晒被褥,擦靴子等等之后,又默默感叹“狙击观察两不误,军营情谊深似海。”



轮到给陆琛倒酒的时候,对方接过杯子又放到桌上,突然叹了口气,“石头是最爱喝酒的,光是花生米就着二锅头,就能成他的最爱。”


一席话让气氛趋于悲凉,石头和庄羽早就成了大家“不用刻意提起却永远不会忘记”的存在。


李懂心想这世上最痛苦的生离死别他都已经经历过了,其他的情啊爱的算什么,他常常用这种方式自我调节自我解脱,好把那个人从他的脑海里赶走。


佟莉突然夺过瓶子,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,一饮而尽,“回不去了,什么都没了。”


顾顺一时间觉得这话扎心又耳熟,仔细一想,这不就是李小懂儿说过的话吗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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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对于顾顺来说,南苏丹的生活枯燥又乏味,每日都在跟沙尘和干燥来打交道,好在李小懂儿一直都是他的开心果,没事逗逗他、揉揉他的脑袋成了顾顺的每日必修课。


可是那天离驻地不远的医疗站来基地送东西,顾顺大老远就看见李小懂儿在和一个女人谈笑风生,自己假装咳嗦几下竟也没能引起对方的注意。他有些气短,径直走过去横在俩人中间捣乱,


 “李小懂儿,哥的手套不见了!”


 “现在有事,回去再帮你找。”李懂死活推不动他,有些尴尬。


 “你现在就得帮我找,否则……我根本就没心思训练。”施展出狙击手的恒心,就是不走。


 “顾顺!我真的有事问青姐。”李懂好好和这个心理年龄随时切换回幼稚园的无赖商量。


 青姐?叫的这么亲热!


 “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?”梗着脖子犟嘴。


 “原来你就是顾顺?我姓何。”那个女人突然笑着开口,“沈医生和我们提过你,听说你做手术不打麻药。”


“哪个沈医生?”顾顺挑眉毛。


 “就是给你做手术的那位医生,她叫沈恬,那可是我们医疗站的站花,还给你们基地送过各种止疼药物。”现在整个医疗站都知道沈恬的心思了。


 “是她啊。”顾顺有点印象,那位医生的确挺漂亮,淡眉毛杏仁眼,不笑的时候像在故意撅嘴撒娇,笑得时候又有虎牙显得特别调皮,和李小懂儿一个样。


李懂见顾顺还是不肯挪动步子,只好假装无视他,继续聊下去。


顾顺在一旁听了一会儿,才发现自己确实属于无理取闹,俩人聊的内容竟然很正经。


顾顺知道那位得了沙蚤病的重症儿童,他是李懂在出任务时救下来的,之前他和李懂送补给的时候还见过他,才四五岁的模样,据李懂描述,当时孩子是躲在被炸死的母亲怀里,才逃过一劫。


 “情况很不乐观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何医生有些不敢看李懂的眼神,这个年轻人身上少了些军人的坚硬棱角,多了几分柔软的仁慈。


 “不是说咱们的志愿医疗站让很多沙蚤病儿童都痊愈了吗?”李懂还是不甘心。


 “我也听说了。”顾顺赶紧在一旁补充。


 “他……还被检测出……胸骨部分位移,可能是受爆炸影响。我们还在努力救治,但因为他的年纪太小……希望不大。”何医生这句话说的艰难。


长时间的沉默后,李懂转身离去,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对何医生说了“谢谢。”


顾顺看着他瘦削的背影,特别心疼。


夜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时候,顾顺还在想李小懂儿的背影。


他本人从十几岁进入军校开始,就只和狙击枪打交道,在他的认知里,枪是自己的心脏,队里的兄弟是自己的手足,而李小懂儿是比这些还要重要的,重要到没办法用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去类比。


顾顺只顺着本能照顾他、引导他、保护他,可现在,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来缓解心脏处传来的绞痛。


李小懂儿现在睡了没?是不是还在难过?他会不会哭鼻子……


顾顺听见楼道里的轻微脚步声,凭借着狙击手的敏感,他想都没想就起来拿衣服。果不其然那人只穿着短袖裤衩在卫生间洗脸,抬头看见镜子里的顾顺时明显吓了一跳。


 “眼睛怎么又红又肿?”一个明知故问。


 “刚做噩梦了。”一个抵死不招。


 顾顺叹了口气,把衣服脱下来给他裹好,揽住他,“李小懂儿,在哥面前可以哭,真的。”


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,顾顺才感觉到肩头的湿意,伴随着怀里人轻微的抖动,


“他上周还追着我们的补给车要水给妈妈,现在……回不去了,人没了,什么都没了。”


 “李小懂儿,我还在,我不离开你。”顾顺把他搂得更紧,嘴巴几乎贴上他的耳朵,“我永远陪着你。”


李懂抬头看了他一会儿,用他的袖子擦了把脸,重新靠过去。


顾顺觉得自己的胸腔里有热流涌上来,他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出口,情急之下,他对着李懂裸露在外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想借着对方的气息来缓解那份躁动。


李懂瞬间僵硬,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喷洒到自己颈侧的热度,他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,才伸手回抱住对方。


直到后来的后来,顾顺才明白为什么当时的他会产生“如果咬一口会怎样”以及“同样是风吹日晒为什么李小懂儿的皮肤就能这么嫩”的想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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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的准备过程很不顺利,至少徐宏是这么认为的。


他先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把酒醉的新郎官弄醒,忙得焦头烂额时,杨锐不但作壁上观,还在一旁积极打扮李懂,给他整理领结设计发型,脸上还是带着老父亲般的微笑。


这到底谁是新郎啊,徐宏只敢在心里吐槽。


虽然他现在和杨锐是平级,但他还是习惯性服从对方,真是可悲。


“好了没?大帅哥们都该出场了。”顾顺敲门催促。


 “马上就好。”徐宏推着大家往外走,过程中还不忘把杨锐的领带整理好。


 “李小懂。”罗星突然叫住他,只见他顺手折了一朵装饰用的玫瑰,示意李懂低头后,把花插在他左上侧的口袋里,“这样更帅了,等会儿有谁问你要联系方式,趁机多给几个。”


 “我哪有时间弄这些?”李懂嘴上抱怨,心里却暖暖的。


 “你有,从今天开始。”


顾顺总觉得罗星自打到这里来,就一直话中有话,他有些不自在,过去揽着李懂走在前面,

“李小懂儿,哥这次怎么没看到你送的礼物?”


“就那个蓝色的小盒子,就是我送的。”李懂仰头冲他笑,今天的新郎官英气逼人,和他喜欢的模样没有半分差别。


“什么啊,那里面只有一个奖章,我还看着巨眼熟,你倒好,直接给哥来个‘退货’吗?”顾顺开着玩笑,那明明就是他送给李懂的奖章。


“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。”大概是李懂的表情过于认真,顾顺有瞬间的晃神。


自从那次比赛后,李懂不到两年就成长为优秀的狙击手,因此两人再也没有以搭档的身份拿过类似这样的奖章。


“那哥就谢谢你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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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丽的新娘带着润和的笑意缓步走出时,李懂想的是:顾顺应该挣了不少钱,否则这么华丽的拖尾婚纱从哪里来的。


新人们互换戒指郑重宣誓的时候,李懂默默在心里说了句:其实我也愿意。


新娘搂住新郎脖颈亲吻的时候,李懂笑了,你看,不用任何心理建设就可以鸳鸯交颈。


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,李懂提前给自己倒满了一大杯,“顾顺,恭喜你。”


新郎新娘去接受亲友的寒暄祝福时,李懂已经拿出了收拾好的背包,他用嘴型对着大厅说了句,“顾顺,再见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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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后面:


还有一章……大家都不喜欢虐文我理解,真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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